他一直對她感到愧疚，卻又懊惱不會表達，只曾想過如果自己沒有父母，也許就不會有誰再為他操心了。就像思佳一樣，思佳也是孤單一個人，她去哪裡，他也能去哪裡，沒有家庭就沒有悲劇，就算有，應該也只是小悲劇，一個人獨自難過就好，不必牽連整個家庭一起傷心。

她看起來是很累了，上車不久就瞇上了眼睛，眼睛下方沾著一撮灰灰的斑影。他本來以為那是外面飄進來的煙渣，想要伸手捏掉它，又怕把她吵醒，等她這時轉過臉來，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煙渣，然而他也不懂那是什麼，只知道有些東西印上去就拿不掉了。

「是妳自己說的。」

母親就是一個例子，那件事發生後，她就搬出來了。

她沉默半晌，又取出了手巾，這次擦著眼角，「有紀，你是回來分財產的呀，這樣你懂嗎？財產都給有志不公平，給外面那個女人搶走那就更糟了，到時候連那幾個私生子都會排隊來搶。從小吃苦到現在，我總要為你設想，最好是趕快結婚，搬進去和他一起住，這樣有名有分我才放心。」

就算無效，思佳每次都相信他，光是這樣就很溫暖。

當然好。希望她沒車貸好借 有騙人。

沒有家不行的人最怕沒有家

中國時報【王定國】

「但是我不想看到他。」

「還是不要用說的，反正到時你看了就明白。明天先去醫院，這是讓你好好表現的機會，我交代的要記清楚，晚上再複習一遍，說話多用一點力氣，喊他一大聲，別讓他把你忘掉了。」

山線火車穿過隧道後，盹睡中的母親才醒來。

哦，什麼是不可能？

「到底在哪裡？」

「為什麼臺南市南區身分證借錢要這樣？」

「和誰結婚？臺中市東勢區青年創業貸款者 」

「可以相親呀，我早就開始安排，先帶你去買一套西裝，你穿起來一定很體面，要相信自己，沒事了，早就好了。」

「我還沒碰到她，但一定會帶你去。」

「如果他醒過來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，那多好。」

「啊，原來滿腦子又想這個，都不擔心你爸爸。」

「早就好了」，聽起來含糊又簡潔，母親總是沿用這種字眼，充滿著暗示而不敢面對，好像只要這麼一說就過去了。好吧，就算有病吧，就算「早就好了」，也是因為那個寂寞的世界來了一個思佳，才使他慢慢痊癒的，怎麼知道後來她又被奪走了。

他還記得那第二天的清晨，思佳自己洗頭髮，保母替她綁了兩條小辮子，脖子變長了，像雪那樣白，白到辮子上頭的髮線裡。他們兩個一起出門，他走在後面，看著那黃色的書包隨著腳步晃盪，一轉眼就拐過了巷口。

他和平常一樣的慢，走不像走，巷子裡剩下他一人，正納悶著這剛來的女生那麼不怕生，沒想到突然又從看不見的巷外走了回來，伸著一隻手，像是架起一座橋，然後等在那頭說：小紀，我們要一起走。

樓下開著店，母親賣衣兼裁縫。他跟在後面爬上二樓，走道很小，一屋子陳舊的家具，連牆上的掛飾都有些眼熟，想是她從以前的家裡帶來的，包括一個他們吵架時摔破的時鐘，兩條裂痕從3點連到8點，秒針走過去時還會在那上面抖一下。

「哎呀，竟然睡著了。」她拿出手巾擦著汗，溜一眼窗外的田野，「隧道過了吧，那再一個小時就到了。有紀，你可以休息呀，眼睛睜那麼大，又在想什麼，精神那麼好。」

「過幾天我還想去看房子呢，想換一間公寓，眼睛愈來愈吃力了，裁縫店遲早要收掉。你想住哪一種房子，有紀，我們來商量，店賣掉就有錢，等我把新家安頓好，說不定那時候你就可以離開我了，去住那間大房子還是比較舒服，而且可以防止那個狐狸精突然搬進來。」雲林縣林內鄉汽車借款 (快速借錢)臺中市大安區哪裡可以借錢

「思佳離這裡多遠？」

「很近又很遠，遠在天邊啦。有紀，不可能了。」

「思佳知道我要回來嗎？」

他坐下來，看著她去煮麵，廚房搭在曬衣服的後陽台，簡陋的爐具蓋著一層防雨布，掀開後滾落了一灘水。看來她很少煮飯，沒有人陪她吃飯，說不定有志也不曾來。有志頭腦好，聽說和父親一起上班，領導一個部門，再不久就是接班人。既然回來了，突然很想見他一面，母親應該叫有志來，露個面也好，來了才有家的樣子，沒有家不行的人最怕沒有家，不像他隨時可以再嘉義縣太保市身分證借款 回去農場。

除非思佳留住他，或者像她自己以高雄市那瑪夏區個人信用貸款 前說過的，兩個人一起走。

他把行李抬上三樓，推開房門後差一點激動得哭了。床鋪已打好，上面疊著一條那麼眼熟的棉被，雖然套進了軟綿綿的蠶絲被，但那素面的被套還是一眼就認得出來。為了證實它就是以前那一條，他急著翻看那四個端角，果然沒錯，當年的筆跡還在，儘管已經褪色了，仍然看得出歪歪扭扭的左上、左下、右上和右下的印記。

思佳說：小紀你好奇怪呀，棉被不是一樣可以蓋在身上嗎？

不一樣，那時候他是這麼說的，如果妳也常常作噩夢，我教妳，固定睡左邊，棉被也要左邊的棉被，緊緊抓住它就會覺得比較溫暖。思佳，妳不信可以試試看，它會慢慢認出妳的身體，頭是頭，腳是腳，睡覺的時候妳會感覺到它在抱著妳。

思佳後來說，她試過了，真的非常有效。

那條棉被雖然套進了軟綿綿的蠶絲被，但那素面的被套還是一眼就認得出來。果然沒錯，歪歪扭扭的左上、左下、右上和右下的新北市五股區個人信貸 印記。思佳每次都相信他，光是這樣就很溫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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